一字一顿:“可以。”“但缝合,你亲自动手。”“每给我缝一针,
就必须大声说‘我厉封爵是个忘恩负义的瞎子’。”“直到伤口完全缝合为止。”1血。
到处都是血。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,刺得我鼻子发酸。
我赤身裸体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,刚经历过一场剖腹产,
腹部一道狰狞的伤口还没来得及缝合,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。我的丈夫,厉封爵,
西装革履地站在我面前,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。他的身后,跟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医生。
“把孩子……塞回去。”他开口了,声音像是淬了冰,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。
我甚至不用睁开眼,都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有多么残忍。因为这一幕,
我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了。刚出生的儿子,连抱都没抱一下,就被他当成一件“东西”,
要重新塞回我的子宫。只为了救他心爱的女人,简心。那个拿着我的信物,
冒名顶替了我的救命之恩,和我长得有七分像的女人。她说,她最近总是心悸体弱,
高人说了,是厉家刚出生的男婴冲了她的命格,
必须用一种极其诡异的“回母还阳术”才能续命。于是,厉封爵信了。
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我和我的儿子。上一世的我,听到这句话,
疯了一样地哭喊、挣扎、求饶。我求他看在刚出生的女儿的份上,
求他看在我们多年夫妻情分上。可他只是冷漠地让人按住我,麻醉剂推进我的身体,
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儿子被重新塞进血肉模糊的肚子里,最终窒息而死。而我,
也在那场屈辱的手术后,大出血而亡。死后我的灵魂飘在空中,看见厉封爵抱着简心,
温柔地说:“心心,没事了,那个赝品和她生的孽种,都消失了。”滔天的恨意,
让我重生回到了这一刻。我缓缓睁开眼,麻药的劲儿还没完全过去,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疼。
我看着厉封爵那张令我作呕的脸,笑了。我的笑声很轻,在这死寂的手术室里,
却显得格外诡异。厉封爵皱起了眉,他大概是没想到,这个时候,我居然还能笑得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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